在旁的戲班弟子充滿惡意的齟齬中，楚奕澈知道了班主當時的打算。
緊握的雙拳大力地搥在腿上，楚奕澈沒有比此刻更痛恨自己的殘疾，泛紅的眼眶緊鎖泛起的淚水，嚥下喉頭的腥味，艱澀自嗓音透出：「這全是我的錯……要是我能站起來……」
「不要緊的。」
「……！」
驀然抬首，只見額際纏了層層紗布的牡丹自座位上站起，蒼色倒映中的纖瘦人兒在鈴蘭的攙扶下徐徐來到跟前。
牙關微顫，幾經猶豫後輕輕呼喚：「牡丹姊……」
「我原諒你了。」
就像悄然落於心尖的片羽輕輕地、柔柔地，感覺不到重量，卻觸及深處，恍若來自隔世的話語，離開唇瓣飄盪許久，隨風悠然旋轉，最終，總算落在那片土壤上。
模糊的身影再度浮現眼前，以及那張美目盼兮的嬌容──
「我怎麼捨得呢？」牡丹傾身抱上失神的楚奕澈，猶如慈母般一下又一下輕撫他的髮，「真是個傻孩子……傻得溫柔，縱使受了傷，也只想著他人……」
在那一聲聲的安撫中，他不禁這麼想著：要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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